第五章：危險的交易

桔梗步入裏陶的石洞，狹長的隧道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陰森，隧道兩側擺滿了形態各異的陶土人偶。她的目光掠過那些靜默的泥塑，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自嘲，想到自己即將成為其中一員，不由得感到命運的無情。

走到隧道盡頭，桔梗進入一個圓形的空間，房間中彌漫著微弱的火光。一個老婦人背對著她，似乎正專註於火爐中某種神秘的制陶工藝。聽到桔梗的腳步聲，老婦緩緩轉身，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寫滿了驚訝與疑惑。

“你是巫女？”裏陶的聲音沙啞而低沈。

桔梗淡然一笑，回應道：“巫師好眼力。”

裏陶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警惕，但更多的是疑惑與困惑。“高潔的巫女大人，怎會光臨我這不潔之地？”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。

“巫師不必驚慌，我是來尋求你的幫助。”桔梗語調平穩，目光直視著裏陶。

“幫助？堂堂巫女，竟會向我這樣一名研習黑暗秘術的老嫗求助？”裏陶的聲音中透出一絲譏諷。

桔梗心中微微一笑，面對眼前這位滿腹戒備的老婦，她隱隱覺得有些可笑。此時的裏陶，如何能夠預見到五十年後，她竟敢覆活戰國時代最受尊敬的大巫女之一。

“既然你能認出我是巫女，想必也明白，我們這一類人往往有預知未來的能力。”桔梗話鋒一轉，語氣更加堅定，“不久之後，我將面臨一場滅頂之災。到時，我需要你的幫助。”

裏陶微微一驚，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。“滅頂之災？如果連你這樣的巫女都無法自救，我又能如何相助？”

“你當然能。”桔梗平靜地答道，指向一旁的陶土人偶，“那場災難之後，我會死去。而在我死去的五十年後，我的轉世將會來到這個時代。到時，我需要你用我的墓土和她的靈魂，將我從這陶土的軀體中覆活。”

聽到桔梗的請求，裏陶頓時僵住了，她的表情變得覆雜難辨，似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。她楞楞地看著桔梗，又瞥了一眼那陶土人偶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才艱難地開口：“巫女大人，如果老朽沒記錯的話，你們巫女一向註重潔凈，對黑暗力量避之不及。而你現在，竟然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？”

桔梗略微沈吟，隨即輕聲道：“凈即是汙，汙即是凈。即便保持潔凈的生活，難道就能避免被拖入汙濁的深淵嗎？我從陶土軀體中覆活，是為了拯救世人，與一股你無法想象的邪惡力量做永生的鬥爭。如此難道還不算幹凈？”

裏陶盯著桔梗，沈默片刻後，嘴角浮現一抹冷笑。“你說得有理。不過，覆活巫女的靈魂，可是犯忌的大事。我怎敢冒此風險？”

“當然，我不會讓你白做。”桔梗的聲音柔和中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，“覆活後，你將能夠使用我的靈力。”

裏陶的眼中頓時閃爍出異樣的光芒，“巫女的靈力？”她聲音微顫，滿懷期待地問道。

桔梗輕輕點頭，“我開出的條件夠豐厚了。你是個明白人，應該知道這是怎樣的機會。”

裏陶沈吟片刻，似乎還在權衡其中的利弊。最終，她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敢問巫女大人尊姓大名？”

桔梗微微一笑，走上前，輕輕拉過裏陶的手，在她的掌心寫下了幾個字。隨著她的一筆一畫，裏陶的瞳孔不斷放大，最後在桔梗落筆的瞬間，她仰天大笑，笑聲中充滿了狂喜與不敢置信。

“桔梗，這個時代最負盛名的大巫女，竟也要依靠我裏陶的黑法術來尋求長生？”她笑得幾乎彎下了腰，好一陣子才止住笑聲，語氣中透出無盡的貪婪和興奮。“這樣的條件，誰能拒絕呢？哪怕是要我下地獄，為了這力量，我什麽風險都願意冒。”

桔梗淡然地問道：“那麽，我們成交了嗎？”

“當然。”裏陶的聲音裏充滿了滿足，“最純凈、最強大的靈力，換取我起死回生的術法。這筆交易，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劃算了。”

桔梗卻並未讓她的興奮持續太久，她突然打斷道：“別急著高興，我的條件不止於此。”

裏陶的笑容一滯，疑惑地問：“還有什麽要求？”

桔梗直視著裏陶的眼睛，語氣冷靜而堅定：“在這五十年間，你必須撫養我的女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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